电梯拖链电缆

小九直播篮球

无限战争中的难题并不如弹指一般容易

时间: 2023-12-13 19:00:14 |   作者: 电梯拖链电缆

产品详情

  一般的网络评论追溯的对象是于1826 年提出人口学原理(Essay on the principle of population)的马尔萨斯(Thomas Robert Malthus)。马尔萨斯认为,如果没有限制,人口是呈几何速率增长,而食物供应呈算术速率增长。这样下去很快人口增长超越食物的供应,会导致人均占有食物的减少。

  马尔萨斯的预言没有成真,是因为后来发生了工业革命,有效带动了农业生产技术提升(包含施肥、机械化、基改等),大幅度的提高了粮食生产量。

  然而,生态学者哈丁(Garrett James Hardin)却进一步延伸了马尔萨斯的想法,并提出了更艰难的课题。哈丁于1974 年发表了文章《 Living on a Lifeboat 》,认为以粮食救济衣索比亚饥荒会引致人口过多,而人口过多却正是衣索比亚问题的根源。

  「救生艇伦理」假设在大海中只有一艘可载60 人的救生艇,而艇上已有50 人,仍有100 人在海中待救。艇上的人面对三个选项:

  让那100 人全部登上救生艇,则救生艇会超载沉没,结果是全部150人都淹死,「彻底的正义造成彻底的灾难」。

  只救其中10 个人,可是用哪些准则决定哪10 个人可以得救?另一方面,载60 人与载50 人比较,救生艇的「安全系数」会下降,增加艇上的人可能承受的风险。

  不救在海中的人,那么艇上的人生还的机会就会最高,不过就要一直驱赶任何试图登上救生艇的人。

  (ㄎㄎ如果你跟我一样宅、看过动漫Fate/Zero,你就会觉得既视感满满-///////-)

  从救生艇引申至资源有限的地球,富国人民就像救生艇上的人,而穷国人民就像在海中待救的人。让问题变得更复杂的是,穷国人口的增长率远高于富国,如果不同人群仍就保持不同的繁殖率,就不可能做到所有人财富均等,如果要强行达成这种平等,则所有人的后代只能在一个破败的环境中生活。

  显然,粮食问题就算暂缓,环境承载的问题一直都还在,并且在可预见的未来还会持续恶化。那么,你是否会像哈丁一样据此主张不应该以粮食救济衣索比亚?或者像是萨诺斯一样,在弹指间毁去一半的生命?

  除了救生艇难题,哈丁还指出,创立「世界食粮银行」(World Food Banks)由富裕国家储备粮食以在紧急时刻救助需要国家,这种构想的问题。

  首先,这样的做法背后潜藏庞大的隐藏利益(当国家为了意外的紧急状况事件,而将食粮以市价买进贮存预做准备时,间接地使需求大于供应而令产品价格提高;农人为生产更多食物而使相关产业得利;储存食粮之处也因此受益;各式交通产业因农产品的搬运创下更多的利润⋯⋯) ,所造成的后果为何?

  贫穷国家总是在遭遇到意外的紧急状况事件时,藉由世界食粮银行获得救援,此时,贫穷国家便无法学着修改其原先的状况;富裕国家和贫穷国家间的贫富差距,是只会愈来愈大而不会减小。因为富裕国家其再生(reproduction) 的能力、繁荣程度是与日渐增的,与贫穷国家的差异则只会增加;于是,善意的救援仅让苦痛加深。

  最后是所谓的「棘轮效应」:所有的生态环皆有其自然地存在的平衡关系。当有一物种过度使用其所处之自然环境,就会造成该物种灭绝,以恢复自然的平衡。以人类为例,一旦某地区的人口数超过当地的饱和量,随之而来的即为食粮缺乏时期,导致饥荒、疾病以及为争取稀少资源而发生的战争,结果就会使人口数目再恢复到该土地所能承担的状况。

  若依据「世界食粮银行」之运作过程,可视为如「图一」所呈现的样态,藉由外力救援使之暂时免于饥荒的灾难,这解决办法所导致的结果仅是治标不治本!穷贫国家饥民的人口仍不断地增加,再达超过自然环境饱和量,形成更严重的饥荒,此时更多的人力、物力再投入这愈滚愈大的无底洞中;这就转变为「图二」的情势了,问题日渐严重,再竭心尽力援助饥民的结果,竟是造就另一次悲剧的开端。

  显然地,世界食粮银行对无人口控制国家的救援行动,不但使得贫穷国家的自然环境加速耗竭,也令富裕国家的环境增加负荷。根据棘轮效应,大自然会自己处理这种悲剧。当人类无节制地增加人口量时,大自然便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调节、控制,以恢复平衡状态。

  一般对于萨诺斯或者生态学者哈丁的批评都会是:这其实是极其不人道,因而是很不负责任的做法。或许弹指即毁灭宇宙一半生命的做法还看似「公平」一些,因为死去的人似乎是随机的;然而无论是马尔萨斯还是哈丁的做法,大多数都是牺牲下层阶级或贫穷国家的人口及其生存权益。

  以上采取的是一种伦理或人权上的批评。另外的声音来自如William W. Murdoch 与Allan Oaten 等学者,他们都以为哈丁的假想题简化了现实情况。他们主张对于人口及饥荒的困境要采取因应措施以减轻其痛苦,透过由出生率切入,人口成长的控制尚须考虑食粮输入之外其他的事实(诸如社会、经济条件的改善),而非束手无策的屈服于「自然的人口循环」(Natural Population Cycles)。

  贫穷国家可以依靠农业改革、财富重分配、提升国民所得、就业率以及教育程度、改良医疗保健措施,以及提高妇女地位等方式,来促成生育率的降低。

  这些批评看似很有力,但真的站得住脚吗?我们的地球真的足以承载目前的人口持续成长直到我们攀过高点开始往钟型曲线的另一边下滑吗?人口、粮食与环境承载之间的平衡,真的是全球人类有信心可以加以控制、调节的吗?

  要对马尔萨斯或哈丁做人道主义批评很容易,但某一种意义上也很肤浅-我们都可以不加思索或在没有一点担保的情况下,声称一个人的存在有多少价值、有多么不可取代(就像无限之战中,美国队长一直以来的立场一样)。但这究竟是如何证成的呢?我们怎样界定出人类的价值与什么是反人类的价值呢?

  著名科幻小说《三体》就尝试挑战这种我们日常生活中视为理所当然的(个人主义与人性尊严的)价值观。

  作者刘慈欣悲观地认为:如果危及整体人类的灾难(比如地球毁灭或外星人入侵)发生,那么不可能有任何人逃得出来。

  少数富有阶层的菁英在无可挽救地球的情况下会开始筹划逃离地球的计划,但是全球的其他人口都会打着「反人类价值或」的旗帜加以干涉。

  许多人认为萨诺斯大概是Marvel 截至目前为止打造得最好的反派(有些人或许还会纳入黑豹中的KillMonger)。

  但何以证称他是最好的反派,原因不只在于他本身足够强大从而让复仇者联盟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危机,而在于他处理了更深层次的辨证:人类中心与非人类中心的课题。

  (就如同在黑豹之中,KillMonger 带领了男主角进行了——传统主义vs. 进步;孤立主义vs. 殖民主义等议题或价值的辨证历程。)

  老实说,这对于一部英雄片来说,实在是一个极其冒险的举动——因为英雄片的看点难道不就在于证成个别、独特的个人,其不可抹灭的价值与隽永的经历吗?

  萨诺斯的挣扎反映出来的议题深度在于:他拥有一个非人类中心的理想,但仍旧带有人文主义的情怀。他并没有失去作为一个个人可以去爱、去看见与拥抱另一个在他生命中个别独特且没有任何办法取代的个人。

  (不像某些也拥有可怕愿景的反派,他们已不管俗务,也没有人类的情感。例如:如果你跟我一样宅反叛的鲁鲁修里面的国王就属这种咖XP)但他还是执着于去实践那个非人类或者非生命中心的理想,然后灌注他扭曲的父权思想与习气给所有衰小的存在=皿=a

  更进一步说,萨诺斯的做法也不能说就是非人类中心或非生命中心的,因为他考虑的重点还是在于人类或生命的存续(而且可能还是有一定质量的存续),在这一点上,他选择牺牲半数的个体。

  于是在这个议题深度上,其实我们没办法单纯用一维的效益主义或义务论来进行衡量——萨诺斯也可以坚称自己是义务论者,因为他的行动是在追求人类或生命更高质量以及能保证的未来存续。

  这样的辩证困难或语义混乱也同样适用于马尔萨斯或哈丁的命题与做法——牺牲部分的人口拯救环境,你怎么能说它就只是效益主义的?就像保障一小部分的人逃离行将毁灭的地球,这究竟是体现人类价值还是?这究竟是义务论或效益主义?

  在人类整体灭绝或地球毁灭的前提下,我们还可以证成个人的存在有无限或不可取代的价值吗?

  这个命题本身不荒谬吗?还是提出这问题的人才荒谬?我们要继续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吗?还是只有全人类被解决,才是最终的解决之道?还是我们又可以引颈企盼下一个类似工业革命带来的农产提升的奇迹出现?

  这是我期待下一步复仇者的地方——你可以把这个辩证推到什么样的高度?(老实说我觉得黑豹的解法烂透了,以后有机会写个网志再说吧XPP)

  漫威宇宙有这么多的角色,然后还开启了一个几乎与传统英雄电影个人主义与普世人权对着干的大反派故事线,你到底想怎么收尾呢?

  继续拥抱未经审视的人类中心与人性尊严的价值观?还是会落入完全从物种竞争与存续、抹灭个性与自由的另一个极端(像是法西斯)?这中间还有什么可能性呢?

  哈丁的命题或许确实极其悲观并且过度简化,但是他精准地指出了如是议题的深度:人口、粮食与环境,你不可能只处理或只解决其中一个问题,因为它们三者是连动的;任何只处理其中一个的做法都是治标不治本(在这一点上,其实萨诺斯的做法也是治标不治本,因为生命还是会再继续增长,除非他就是要定期的去弹指......)。

  系统性的思维与整体观,是人类尚未企及的智慧领域,人类一直以来只(很自私而且残暴地)注意自己的事情,从不考量其他物种与环境的问题(甚至,自己的事情也处理不好,有无数的证据指出,人类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发展出来的技术,哈丁也是这一点的著名批评者)。

  漫威宇宙要进入下一阶段的同时,我们真的准备好迎接一几乎怎样都乐观不起来的21 世纪了吗?